她拿著那枚兵符,與魏塱捏著那卷捷報,是一樣的神采飛揚。
幾枚春色下肚之后,薛凌將那兵符放回了盒子,推給薛暝道:“他們總是留意我多些,你替我收著,哪日我要用了,再問你取來?!?br>
此話信任非常,薛暝心頭一熱,忙應(yīng)了聲,又聞薛凌道:“收拾的干凈嗎?”
薛暝一愣,轉(zhuǎn)瞬反應(yīng)過來她問的是善后事,鄭重點了頭,輕道:“很干凈,便是有人查了去,亦是死無對證,離京千里,斷不會牽扯過來?!?br>
薛凌笑意大盛,一手再去拿桌上吃的,一邊閑話般道:“那就好,你聽說了沒,那個雷什么珥死了?!?br>
“聽說了,是沈?qū)④姅氐娜?,罪他貪墨軍需?!?br>
“嚇?biāo)廊肆耍瑳]曾想沈元州這般厲害,短時之內(nèi)就查到了棱州,早知如此,也讓他死無對證的好?!彼缘墓墓哪夷遥﹃悦媲皽?,指著自己眼珠子道:“你看,里頭米粒大個紅點都能讓沈元州抓住啦?!?br>
薛暝鼻息一頓,往后仰了些,他是知道薛凌眼里有傷的,真當(dāng)是此處漏了破綻,忙問沈元州如何。
薛凌笑笑退了去,仍是漫不經(jīng)心抓著東西往嘴里塞,道是也不如何,那姓雷的不知是個傷,只說是顆紅痣,惹了沈元州滿京城找人。
薛暝一時緊心,跟著問得仔細(xì),唯恐哪處不留神將禍?zhǔn)氯橇藖?。二人問問答答,作了個風(fēng)雨欲來的山外閑趣。
而所謂死無對證,至少是兩條人命牽涉其間,所費言語,尚不及她眼底米粒之傷的一半。
原依著薛凌的意思,是要坐到夜半再回去,然戌時將近,小二來催,說是要打烊了。往來臨江仙一直通宵不禁,吵得兩句,才知近來江山事多,京中宵禁愈發(fā)嚴(yán)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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